if线，定制语音
顾珉在做兼职这件事是曲娴无意之中知道的。
那天段子湘有一道物理题怎么也没弄明白，曲娴想尽办法换了两三种思路都没能让她知道那段距离的速度到底应该怎么算，最后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曲娴嗔怪：“你找顾珉去，我就不信他来讲你还是不明白。”
正好周末，段子湘就光明正大地把手机拿了出来，拍了弄不懂的物理题，又打字明明白白说清楚是哪里不懂。不过两人没等来顾珉的细致解答。
顾珉发来一条语音，声线也和以往不一样，有些低哑，透着些许性感。顾珉道：“抱歉，这几天都有些忙，你和曲娴再试一下可不可以讲清楚吧。”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曲娴凑在段子湘耳边，碎碎念道：“快问问快问问，忙什么呢嗓子哑成这个样子，还蛮吸引人的。”
“要问你自己问去，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段子湘没想着干涉那么多，揪着曲娴把注意力拉回到题目上。
曲娴心思已经全飞了，心不在焉地把旧方法重新讲了几次，等看到杜少缬的身影时如释重负，喊了他一声就把段子湘这个大包袱丢了过去。
“交给你啦我还有事先走了。”曲娴语调轻松背着包就往课室外走出去，徒留一脸疑惑的杜少缬和无奈耸肩的段子湘。
段子湘和顾珉原先是网友，曲娴跟着认识了这个大哥哥之后也就有了联系方式和几个社交平台的互关。她倒是没想直接去问，先是在几个平台里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痕迹。
也没有说是在忙些什么啊，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不好告诉她们几个小孩？曲娴不信邪，又把几个平台都翻了一遍，这才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在某书一个星期之前的某篇文章中，大大的标题写了“定制语音”几个字，下面是声线条件，有意者可以私信联系。
曲娴第一眼就狠狠心动了，她和顾珉的交集不多，只有学业上有疑惑的时候会聊上几句，平日里连节日祝福都发得少，主要是曲娴不敢主动，而对顾珉来说，和两个小姑娘的关系需要把握好分寸。
但就是这么少少的相处，曲娴一颗少女芳心还是没控制住系挂到了别人身上。
少女怀春，总还是有大胆的时候。
隔着网络，只要注意好语气，没人能发现是她。而现在，曲娴只需要用新的账号去申请购买一段音频就好了。
要什么呢要听他说什么呢。曲娴捂着脸，粉霞一样的颜色从指间透出。太过分的不行，太普通的又对不起这一次机会，她实在纠结得过分。
她用手机账号登录重新开了个号，换上了不符合自己风格的网图，然后搜索找到顾珉的账号，点下关注，再点进私信，在输入框里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措辞。
直接说是来定制语音的？还是先客气的打招呼？
纠结了半天得不到答案，曲娴干脆截图那篇帖子，发过去并附上文字：“你好。”
然后就是紧张的等待。
顾珉看到这条私信是十分钟后，这个头像名字都很陌生的人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好友推荐里，也就是说，这是他认识的人。
认识，却又要装作不认识来找他，还截图了他最近的兼职，这就有意思了。
顾珉没急着回消息，先点进那人主页，果不其然是个新号。
从主页看不出是谁，那就去试探一下吧。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曲娴心高高提起，又轻轻放下，这样回复大概是没被认出来，没被认出来就是好的开始。
她小心翼翼地编辑文字：“定制语音的价格是怎么样的？”
而顾珉心思一转，已经隐隐猜到这个主页一片空白的人是谁了。
刚和段子湘联系完就有一个疑似小号的新买家找上门来，这二者之间若是没有关联那就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至于人选，也很容易排除出来，段子湘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偷偷翻他的账号，找出他在做什么然后还私信他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曲娴了。
这可真是难办了。
顾珉像是什么都不曾察觉一样先是回复了定价。
然后就将手机放下，边整理今天的录音边思考曲娴的问题。
少女的暗恋总是像被半遮掩的月，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那隐隐的光还是能够轻易被望月的人捕捉到。
顾珉不打算戳破曲娴，却又不确定这样给她留下一段语音是不是一件好事。
“定制语音可以是什么样的呢？”
那边发来疑问，顾珉佯装不知，回答道：“什么都可以，当我是ai就好了。”
“怎么能是ai呢！”曲娴没忍住发过去这样一条消息，却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显得莫名其妙，迅速撤了回来，心中惴惴不安。
不过顾珉还是看到了，只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等待着。
聊天页面一直沉寂到晚上十一点多，顾珉想了想，主动发过去一条消息：“当我是个ai有情感版本的就好了，有什么但说无妨。”
对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顾珉猜测是这个高中生作息规律早早睡觉了，便也不再等待。
第二天醒得很早，不过六点出头，没有退出的手机页面里安安静静躺着凌晨三点发来的一条语音。
顾珉翻出床边的耳机带上，一开始甚至听不到曲娴的声音，直到手机音量放到几乎最大，那很轻的女声才飘进耳朵里。
曲娴声音有些抖，大概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过于大胆，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勇气。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说几句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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